在抗战最艰难的时期,叶剑英担任中共中央军事委员会参谋长,分析研究战况、起草作战命令,协助毛泽东、朱德指挥敌后抗战,“叶参座”之名享誉全军。在艰苦卓绝的八年抗战时期,叶剑英辗转各地,凭借卓越的见识,进行卓有成效的统战工作,促成了国共合作、一致抗战,被誉为“中共对外交涉三骑士”之一。抗战后期,叶剑英会见中外记者、接见美军观察团,让国内外舆论对我党在抗战中的地位和作用给予新的评价……
“四顾渺无际,天风吹我衣。听涛起雄心,誓荡扶桑儿。”这是1938年12月,叶剑英在南岳衡山最高峰祝融峰上写下的诗篇。借助这首诗,让我们共同回忆叶剑英元帅在抗战时期的艰难历程,缅怀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在党的领导下,为了中国人民的抗战胜利立下的不朽功勋。
1 斡旋西安事变 促成国共合作
1935年12月17日至25日,中共中央在陕西省安塞县瓦窑堡召开会议,确定了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总政策。会议决定成立东北军工作委员会,周恩来任书记,叶剑英任副书记。此后,叶剑英四处奔走,想方设法开展统战工作,使张学良的东北军、杨虎城的十七路军与红军停止了敌对行动,和平相处。至1936年冬,西北地区初步形成了红军、东北军和十七路军“三位一体”的新局面。
1936年12月12日,“西安事变”爆发,张学良、杨虎城发动“兵谏”,扣留了蒋介石。随后,经中共中央书记处批准,叶剑英以参谋长身份参加西北联军参谋团,与东北军、十七路军将领一起制订抵抗亲日派“讨逆军”的军事部署。叶剑英协助周恩来,日夜奔忙,会见各方人士,宣传共产党关于停止内战、一致抗日等六项主张,进行卓有成效的统战工作。
12月25日,张学良在没有与周恩来、叶剑英商量的情况下放走了蒋介石,蒋介石随后在洛阳扣留了张学良。叶剑英与东北军、十七路军的“主战派”和“主和派”多次谈话,引导他们以国家民族大局为重。在东北军、十七路军和红军三方最高军事会议上,作出了宜和不宜战,促进和谈成功的决定。
2月2日,东北军中坚持以开战营救张学良的“少壮派”突然开枪打死爱国将领、“元老派”代表王以哲,严重破坏了东北军内部团结,战乱随时可能发生。叶剑英协助周恩来,四处奔波协调,表明共产党的态度。在他们的斡旋下,不久后,西安同意与南京方面达成避免开战的协议。
“西安事变”迫使蒋介石停止了十年内战,国共两党代表正式开始了接触和谈判,中国历史开始了从内战向共同抗战的转折。
2 各地辗转奔波 宣传统一战线
1937年7月7日,抗日战争全面爆发。8月,叶剑英出任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参谋长兼八路军驻南京、武汉代表,积极开展抗日救亡工作。他辗转奔波于西安、延安、南京、武汉、长沙、衡阳、广州、桂林、香港、重庆等地,与国民党代表谈判,与社会各界人士接触,为党的抗战统一战线奔走呼号,其卓越的学识、儒雅的谈吐、对战局形势准确的分析赢得了各方的尊重,与周恩来、董必武被当时的新闻界赞誉为“中共对外交涉三骑士”。
由于历史原因,叶剑英在国民党军界,尤其是高级将领中享有很高的声誉。1938年3月上旬,白崇禧奉命到徐州协助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指挥作战,临行前特意向周恩来、叶剑英请教第五战区对日作战等问题。此后不久,周恩来、叶剑英派张爱萍以八路军代表名义见李宗仁,劝他在济南以南,徐州以北抵抗日军,同日军打一仗。在一定程度上促成了台儿庄战役的胜利。
1938年4、5月间,叶剑英南下香港、澳门、广州,利用合法身份在治病探亲的同时,见记者、会同乡,宣传抗日民主统一战线,为抗战募捐。1938年9月3日,叶剑英在《新华日报》发表了《把敌人赶出中国去》一文,激励在前线的同志们努力奋斗,给敌人以严重的杀伤,把敌人赶出中国去。
1940年3月,重庆召开各战区军以上参谋长会议,叶剑英慷慨陈词,说明八路军、新四军坚持抗战取得的伟大胜利,有力反击了国民党顽固派对八路军、新四军的种种诬蔑。事后,毛泽东在叶剑英的演讲稿上题字:“1940年3月初叶剑英同志在全国参谋会议上的报告,此报告获得了大多数的同情”。董必武称赞叶剑英这次演讲是“叶剑公舌战群儒”。
3 办干部训练班 讲授游击战术
1939年春,抗日战争进入相持阶段。国民党当局接受共产党人的建议,在南岳举办游击干部训练班,并要求中共派干部讲授游击战术。毛泽东说:“去吧,讲我们的一篇道理。” 随后,叶剑英带一批得力干部到南岳,参与创办了游击干训班。
在主办训练班的过程中,叶剑英力争采用红军军事教育的一些行之有效的办法,努力实行民主管理,坚持启发式教学,同教职员工打成一片。在训练班,叶剑英不仅负责筹划全盘教育工作,还亲自讲授“游击战争概论”。
叶剑英的课极受欢迎,一些国民党军官慕名从长沙、衡山赶来听课,甚至有寺庙的和尚也来听课,听课人数往往达两三千人,教室里容不下,只能到外面露天上课。听众被叶剑英精辟的见解、出色的口才和优雅的风度所吸引,下课后都不愿意离开,经常要求叶剑英再讲几分钟。有记者在现场听课后大为感动,仔细描述上课情形,赞誉叶剑英为“游击战争战略家”。
4 起草作战命令 共同指挥抗战
1941年2月,叶剑英重返延安。中共中央书记处通告全军:叶剑英同志已回延安,现任中共中央军事委员会参谋长,驻延安办公。此时,敌后抗战进入了最艰苦的时期,延安城王家坪的中央军委,是中共中央指挥抗战的“大本营”,从这里发出的每一项指示,每一个号令,都牵动着各抗日根据地乃至全国的神经。担任中央军委参谋长的叶剑英,兼任作战部部长,他收集整理各方情报,及时掌握战况。这一时期发往各战区的命令,均由叶剑英代军委起草,呈毛泽东、朱德审批后,以“毛、朱、王、叶”(毛泽东、朱德、王稼祥、叶剑英)名义联名发出。
1943年夏,国民党顽固派调集50万大军,准备“闪击”延安。为了维护全民团结抗战的大好局面,叶剑英建议开展政治宣传战,向外公布国民党兵力布置,揭露国民党顽固派企图破坏全民抗战的阴谋,得到毛泽东、朱德的赞许并付诸实施,最终逼使国民党草草收兵。叶剑英高超的军事造诣和突出的指挥才能,得到了党中央的肯定和赞扬,成为毛泽东、朱德指挥全国敌后抗战的得力助手,“叶参座”之名也随之享誉全军。
5 接见中外记者 争取国际援助
1944年6月9日,中外记者参观团到达延安,叶剑英以十八路集团军参谋长的名义接待了参观团。6月22日,叶剑英在王家坪礼堂向中外记者参观团作了长达6个小时、题为《中共抗战一般情况的介绍》的长篇报告。中外记者参观团对叶剑英的报告给予很高评价,认为是“集毛泽东、周恩来、朱德与中共高层意见于一身的谈话”。6月25日,叶剑英与朱德又同美国记者史坦因和英国记者福尔曼进行了长达4个小时的谈话。叶剑英的报告和与美国记者的谈话,通过中外记者参观团,冲破了重重封锁,传到了全世界,引起了许多国家政府和人民的巨大反响,国内外舆论对中共在抗战中的地位和作用给予新的评价。中国战区参谋长史迪威将军一再强调美国政府必须给共产党军队和国民党军队同样多的援助。
7月22日下午,美军观察组第一批人员飞临延安。周恩来、叶剑英等前往机场迎接。8月3日,叶剑英根据党中央的决定,向他们全面介绍了敌后战场情况和我军的编制、装备情况。在叶剑英的介绍过程中,许多问题引起了美军观察组的极大兴趣,组长包瑞德不时提出问题。叶剑英介绍以后,美军观察组全体起立致敬。美军观察组在延安地区实地考察后,向美国国内发回了许多调查报告。其中一名成员戴维斯在作观察结论时言:“蒋所领导之封建中国,无法与中国北部广得人心之现代政府长期竞存。中国前途握于中共而不属于国民党。”
1945年9月2日,日本天皇、政府及帝国大本营的代表在投降书上签字。在党中央的指挥下,叶剑英和他的战友们领导全民开展抗战,中国人民历经千难万险,得到国际正义力量的同情与支持,终于彻底消灭了日本侵略者,实现了“誓荡扶桑儿”的誓言,让山河重光,让日月焕彩!
1941年,叶剑英在延安参谋总部
1937年8月,叶剑英(左二)和朱德、周恩来到南京,与国民党政府军事委员会共商国防问题。
叶剑英抗战时期手稿